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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收法治,任重道远——观《税务局长》有感
翟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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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2005年3月25日,中央一台在每晚的黄金时间播放电视剧《税务局长》,该片讲述一位地市级税务局长顶着各方压力以及亲情和友情的考验,公正执法、刚正不阿的动人事迹。这是我国首部以“税务干部”为题材的大型电视连续剧,它在中央一台的上映充分体现了中央对于税收事业的重视,对于税收法治建设的重视。

  我每天准时收看这一电视剧,一个沉重的话题逐渐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税收法治,任重道远。该影片之所以要着重描述这位公正执法、刚正不阿的税务局长,就是因为现实生活中这样的税务局长太少了,甚至根本就没有。因此,在影片中可以避免的地方政府、亲情和友情对公正执法的影响,在现实生活中可能就难以避免。

  给这位税务局长最大压力的就是当地政府的一把手——市长(市委书记去党校学习,由市长代理书记职责),市长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对税务局长施加压力,甚至包括党纪审查的手段来影响税务局的正常执法活动。如果税务局长顶不住地方政府领导的压力,如果税务局长想主动讨好地方政府领导,税务局就不可能公正执法。另外,税务局长的上一级局长也是施加压力的源头,上级局长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下级局长获得“五一劳动奖章”的权利给剥夺,可见影响公正执法的压力并非仅仅来自外界。

  其次给这位税务局长较大压力的就是围绕在他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亲人朋友办公司,能否顶住考验不违法减免税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影片中税务局长的小舅子开个小卖铺,税务人员来收税,听说店铺老板是局长的小舅子以后,立即决定不收税了,这恐怕不是影片的杜撰,而是现实生活中的普遍现象,当然,影片中的局长能够批评税务人员的行为并自己掏钱交税,现实中恐怕就难以遇到这样的税务局长了。不用说局长的亲戚,就是普通税务人员的亲朋好友开个公司,税务局恐怕都要给予一定的“照顾”。影片中税务局长最好的同学涉嫌偷税,他并没有顾及同学的面子,而是坚决一查到底。税务局长的女儿、小舅子为了找工作多次请他给相关企业的领导“打个电话”,而他就是没有打一个电话。

  税收优惠政策的漏洞也是本片反映的一个重要问题。很多优惠政策在现实中没有被那些真正该享受的人享受,而是被一些钻政策漏洞的人享受了。例如,对于企业安置下岗职工的优惠政策,影片中的一个国企老板就通过让国企工人下岗,同时让私营企业招收下岗职工的方法获得了三年免缴企业所得税的优惠政策。现实中与此类似的还有对企业雇用残疾人员的优惠政策以及对下岗工人办企业的优惠政策等等,都发生了变异。因此,我们在制定税收政策的过程中一定要经过认真论证和慎重考虑,不能通过“拍脑袋”的方式而仓促地制定税收政策,那样的政策往往达不到预期的目的,而且会被很多人钻空子,导致国家税款的流失。

  税务人员掌握着企业的钱袋里,他们的一个决定可能让一个企业破产倒闭,也可能让一个企业起死回生。因此,企业具有贿赂税务人员的动机就在所难免。而税务人员是否能够经得起金钱以及其他利益的巨大诱惑在很大程度上也决定了税法能否公正执行。影片中的一位副局长就被企业拉下了水,如果没有这位正直的税务局长以及另外一位副局长兼稽查局长的公正执法,恐怕企业偷逃税款的违法行为早就得逞了。

  当然,影片中还暴露了其他一些社会问题,如虚假发票甚至真发票满天飞、纳税人暴力抗税、农村核定税额过高、收税难、税法规定的强制执行措施和保障措施难以落实等,这都是我国税收法治建设中面临的难题。

  虽然我们面临如此多的难题,但是,只要我们能够培养更多的如影片中的税务局长一样的税务人员,能够通过相关制度改革减少地方政府对税务机关的影响,能够通过不断完善税法,增强税法的可操作性,我们的税收法治建设就一定能够不断推向前进!

  

【作者简介】
    翟继光,北京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北京大学研究生税法研究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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